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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弘暉闖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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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弘暉闖禍

年羹堯帶神婆回去的路上,神婆嘟囔著嘴說:“這個太太可真是的,我好心提醒她,她沒有孩子是長房的孩子沖的。她不僅沒有謝我,還急急的攆了我出來。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!”

年羹堯喝她一句:“太太是你渾說的,不想活了你!”神婆一個激靈,反應過來:“大人饒命,我這張嘴見不得人,凈說昏話,大人你有大量,千萬莫生氣。”送出去後,年羹堯千叮嚀萬囑咐,不要胡說,更不要和別人說起今日之事。神婆一疊聲的答應了,又拿了一份的銀子,回去了。

自從神婆看過之後,瀾兒不許任何人提起這件事。新月不在旁邊,想問問瀾兒神婆都說了些什麽,瀾兒避而不答,只讓她們老老實實的,再不要提起這檔子的事。心裏再好奇,也不好再問了。

算來王氏和花蕊也住了一月有餘,不好再耽擱叨擾,就起身告辭。瀾兒戀戀不舍,含淚送走她們。過後的幾日,瀾兒一直悶悶不樂,胤禛想盡法子博她一笑。

沒幾日,康熙在暢春園單獨召見了胤禛。原來,康熙多年試種的稻種已經積少成多,可以正兒八經的試種了。胤禛一聽也頗有興致,加上這兩年他也試種了一個好的品種,正好可以在圓明園裏開一塊地,好好的大展拳腳。這個喜訊,讓胤禛興奮了好幾天,瀾兒都跟著快活起來。就是回到漪瀾閣,還是未減絲毫興致。

時光荏苒,又一年桃紅柳綠。聲聲布谷,啼不住春光千裏。

陽春三月,正是種稻的季節。康熙和胤禛各自培育的稻種,在一起正式試種。其他的田裏,早有一片綠油油的麥苗,在春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。幾畦馬鈴薯已有早開的乳白色或淡紫色的小花突出。沒用幾日,在一場春雨的潤澤下,麥苗拔節,又長高了許多。馬鈴薯的地裏,一眼望去,變成紫色的花畦,比花圃裏的花兒還要養眼。

雨後泥土的芬芳,摻雜著花花草草飛馨香,加上如水洗過湛藍的天空,總讓人如癡如醉。孩子就像是春天的苗木,也是該長個的時候。弘暉比去年中秋來圓明園的時候,竄了一頭。靜恬只略長高了一些,因為一直瀾兒身邊,能和弘暉時常的嬉鬧,紮實了許多,再不是吹一下風就傷風咳嗽的嬌女兒。

弘暉和靜恬在田塍上追逐,田塍太窄,一不小心倒在旁邊的麥地裏。胤禛指著他大叫:“快起來,小麥都已經開花,眼看要抽穗了。不比年前,不能壓倒,要不就不能結穗了。”這話比劉主兒的軟磨硬泡要管用的多,兄妹兩個乖乖地爬起來,在田邊好生的玩著。

弘暉長個了,也長心眼了。和靜恬玩的時候,忽然心生一個詭計。他哄靜恬說:“恬兒,我們來玩個游戲好不好?你在後面追我,要是追上了,我就給你學狗叫。”靜恬眨眨眼說:“我沒有你跑的快,要是追不上可怎麽辦?”弘暉忙說:“追不上也不罰你。”靜恬放下心來,說:“好。”

弘暉在前面跑著,靜恬在後面氣喘籲籲的追。不一會兒,就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。靜恬有些急了:“追不上你,不好玩。”弘暉就放慢了步伐,慢慢地等著靜恬。靜恬以為有機可乘,就加快步伐猛追上去。弘暉往一邊掉頭,一扭身跑進一個書房裏。書房裏靜靜地沒有人在,只有負責打掃看門的兩個小太監。瞧見小主子正玩的高興,也沒在意,就由著他們去玩。弘暉在幾個門框裏跑進跑出,都是差一點就被靜恬捉住。靜恬瞅準機會用足力氣追上去,非要抓住弘暉不可。到了門口的時候,弘暉忽然一個立住轉身,猛地將門扣上,正好撞在沖上來的靜恬的面上。只聽“啊”的一聲大叫,靜恬滿面是血,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弘暉被那聲大叫嚇了一跳,急忙開門。看見靜恬的樣子著實嚇了一跳,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。

兩個小太監聞聲也趕緊過來,一個看好靜恬,一個去請太醫並稟報胤禛。看到靜恬昏迷不醒,胤禛心疼不已,急急命人將弘暉帶來,口口聲聲要杖責。瀾兒疼惜靜恬,也不忍心弘暉受罰,苦苦勸他:“他一個小孩子懂得什麽,他的身體也還單薄,哪裏經的起你在懲罰。剛才太醫也說了,恬兒只是一時昏了過去,沒有什麽大礙。真的要罰,就讓他跪上一會,教訓教訓就行了。何必這樣嚇他。”

弘暉跪在旁邊大哭:“阿瑪,是孩兒的錯,傷了妹妹。你打弘暉吧,弘暉不怕疼。”幾句話抽抽噎噎的說了大半天,每說一句,都哭上一陣。胤禛終究心裏不忍,就讓他在門口跪上兩個時辰,警戒一下。

三月的暖陽曬起人來也毛躁的很,跪了一會膝蓋也疼痛的慌,不一會弘暉的臉上就滲出密密的汗水,脊背上也漸漸地濕了起來。瀾兒一邊照顧靜恬,一邊安慰胤禛,還要偷偷的出來替弘暉打一會兒扇(這個是別人所不敢的)。其實,哪一次瀾兒頭跑出來照顧弘暉的時候,胤禛都清楚的很。註意裝作沒看見。

他在窗欞前踱來踱去的時候,看見弘暉在那裏可憐兮兮的跪著,也心如針紮。瀾兒輕撫他的後背,娓娓道來:“既然這麽不忍心,就讓弘暉起來吧。孩子還小,教訓他也不在這一時。”胤禛稍一猶疑,瀾兒就忙不疊的出去將弘暉扶進屋裏。胤禛又疼又氣:“唉,都是你慣得!”

靜恬醒來之後,弘暉摸著她的小臉帶著哭腔的問:“恬兒,還疼嗎?”靜恬並沒有記恨他,拉著他的小手,笑了一下搖搖頭說:“哥哥,我不疼了,你別哭了。你一哭恬兒也想哭了。”

新月忙裏忙外的給靜恬又是換藥又是擦臉,聽了這句話忙說:“格格你千萬別哭了,你再哭的話,爺又要罰世子了。”靜恬驚問:“阿瑪打哥哥了嗎?不要阿瑪打哥哥,是靜恬自己摔的。”新月笑著安穩她:“格格放心,也只是讓小世子跪了一會兒,沒打他,你要是快點好的話就不用再罰他了。”

靜恬傷好之後,就和弘暉一起被送到府裏。他們猶戀戀不舍,胤禛笑著答應,秋收的時候,一定再帶他們來玩。兄妹二人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。弘暉是男孩,滿清皇家的男孩子早早的就要習文練武,去圓明園所落下的功課,還要補回來的。不過,為了能在圓明園裏玩上一陣子,辛苦也是願意的。弘暉天資聰慧,一半的時間就學會了別人全部的功課,胤禛考他的時候,樣樣對答如流,只是騎馬射箭上略遜一籌。

好容易盼到秋天豐收的時候,圓明園又一次熱鬧起來。這次收割意義非同小可,胤禛本想讓府裏的女眷一起來的,這樣也好讓她們心裏平衡一點。因為芷珊要照顧家,李氏要照看只有兩個月大的弘昐,只有其他幾個福晉跟去。新月嘟囔著嘴說:“每次我們幾個都是又熱鬧又好玩,怎麽今年加上她們幾個?”

秋天的田野格外的誘人,黃澄澄的谷子壓彎了腰肢,幾樹熟透了的果樹溢滿果香。讓胤禛更為關心的是今年的紅稻種,仔細收好後,讓江南的李煦在南方大規模的試種。其他的幾種稻米收獲的也頗豐。康熙撚了一把新熟的稻米,滿意的說:“若能年年這樣豐收,那大清即使遇上旱澇之年,也無餓死的百姓了。”

稻米的豐收,胤禛格外的高興,多年的心血終於有了收獲。真像是一個以田為生的老農,多收了幾鬥米,就激動的眼含淚花。

靜恬和弘暉也學著收稻人的樣子,頭頂著棉布汗巾子,在地裏來回的穿梭。打谷場上堆滿了稻谷、玉米和豆子,這兒也是一個好玩的地方,自然能把兩個小家夥給吸引來。劉住兒接受了上次的教訓,一路追著他們,狠狠的盯好了,生怕出個什麽岔子。再有事的話,估計就算是瀾兒給他求情,腦袋不搬家也要剝了一層皮。

小主子們平時一個比一個的懂禮,到了這兒像是脫了韁的野馬,管也管不住。不管臟不臟,也不管裏面是不是有蟲子,兩個人就在打好的豆子堆裏打滾。玩的累了,才知道停了下來。趴在豆子堆上歇息的時候,靜恬也不閑著,抓著豆子灑向弘暉。弘暉也不示弱,拉著靜恬不讓動,就在那裏鬧將起來。玩了半天,靜恬忽然說:“我的鼻子裏面好疼啊。”邊說邊揉。

劉住兒不敢大意,向前仔細看了看,吃了一驚,靜恬的鼻子裏好像是進了一個豆子之類的東西。因為裏面有東西很不舒服,鼻涕就流個不停。劉住兒沒敢稟報胤禛,私下裏偷偷的請來瀾兒。豆子在鼻子裏遇濕膨脹,靜恬的鼻子已經腫了起來。越往外擠反而就越往裏進,看看不行,瀾兒也只好先找來太醫,希望在胤禛知道之前治好了,免得胤禛擔心。太醫一碰,靜恬就大叫疼,太醫怵了,也不敢再治。

劉住兒戰戰兢兢的說:“主子,往年在老家的時候,也有小孩遇上這樣的事,奴才也見人家弄過,不知主子信不信得過奴才。”瀾兒聽了這話,責怪他的心早就沒了,一心只想著趕快只好靜恬。忙說:“有法子你就快治,只要有用就行。”

劉住兒有瀾兒這句話,就大著膽子去做了。他把一個細銀條折了一個彎鉤,小心的探進靜恬的鼻子裏。靜恬害怕,不住的往後探身子,幾乎要哭起來。劉住兒額上汗如雨下,大半是嚇得。新月眼看著不好,心生一計,在一旁給靜恬說笑。靜恬轉移了註意力,才不那麽緊張了。劉住兒瞅準機會,一下將黃豆挑了出來。

有了這次的小驚險,瀾兒也不敢大意了。除了吩咐下人好好看著弘暉和靜恬,自己一刻也不敢放松。胤禛那裏,瀾兒沒敢去說,一是怕胤禛擔心,二是以免劉住兒受罰。劉住兒人小心細,對瀾兒和兩個主子十分上心,瀾兒實在不忍心讓他受罰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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